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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 要： 【內容摘要】首飾作為一種文化符號，不僅標志著人們的角色地位和社會身份，也承載著人們的精神寄托。作者認為，首飾深度嵌入了人們的社會生活，因此對首飾的研究，也需要運用社會學的理論和研究方法，關注背后的文化習俗、女性意識和社會邏輯。 【關鍵詞】首
【內容摘要】首飾作為一種文化符號，不僅標志著人們的角色地位和社會身份，也承載著人們的精神寄托。作者認為，首飾深度嵌入了人們的社會生活，因此對首飾的研究，也需要運用社會學的理論和研究方法，關注背后的文化習俗、女性意識和社會邏輯。
【關鍵詞】首飾設計女性主義設計社會學符號
首飾作為女性日常佩戴的“符號系統”，具有悠久的歷史傳統和鮮明的社會屬性。首飾深度嵌入了人們日常的社會生活，千百年來不僅有著美化女性形象、彰顯社會身份的功能，也是財富和個人審美品位的象征。
一、文化習俗和首飾設計的緣起
(一)首飾歷史傳統和文化習俗
首飾從遠古的蠻荒時代開始，就是禁錮女性的重要標志。傳說佩戴首飾，最初源于原始氏族社會中的搶婚習俗，在從夫而居的社會制度中，男子往往通過掠奪、俘獲其他部落的婦女為妻——為防止她們逃走，用繩索套住脖子和雙手，這些工具逐漸演變成了今天的首飾。顯然，這是女權視角的極端表述，也是1906年婦女解放運動之后全球風行的觀點。
目前，最早的首飾實物可以追溯到7000多年前古埃及的巴達里文化時期。研究者在墓葬發掘中，找到了用動物的牙齒、骨頭、犄角做成的首飾。后來在美索不達米亞也發現了距今5000多年的石制首飾。這些考古發掘雖然相隔萬里，但都呈現出當時人們的生活情態和精神世界，內涵十分豐富。
(二)首飾中的女性主義和女性形象
女性主義(feminism)一詞，源自法語feminisme，1880年由法國婦女參政委員貝爾蒂娜·奧克蕾最先提出。女性主義一詞在1914年婦女在美國贏得投票權之后，才開始在全球逐漸流行。女性主義一詞在20世紀之后被賦予了豐富的涵義，被激進的知識分子廣泛使用。古往今來，權利話語對于女性的規訓無處不在，無論是古希臘雕像中的女神，還是商業廣告中的模特，都體現了社會權利(知識機制)對女性的集體想象。女性的社會性別角色被認為是柔弱和溫順的，她們在家庭中是被呵護的對象[1]。
媒體普遍宣傳的美麗得體的女性形象，都在向人們暗示女性魅力與珠寶首飾的密切關系。珠寶首飾驕傲地占據了女人外表上最醒目、最具魅力的位置，使她們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中，獲得精神愉悅。女性在日常生活中佩戴的首飾，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著女性社會的生活狀態和思維方式，影響著女性對自身社會角色的理解和定位。
(三)女性之美和首飾的魅力
佩戴精心設計的首飾，可以從多個層面展現女性的精神狀態、情感因素、性格趣味和藝術修養。盡管人的內在美不是通過涂抹化妝品可以得到的，但是媒體卻仍然強調，有文化、有品位的首飾，能夠增進人類的內在審美[2]。
德國思想家歌德曾經感嘆：“女性美是可以目睹，卻難以言傳的。”男權社會的觀念，是男權本位的審美觀念——女性處于男性強權統治之下，會很“自覺”地遵從著這些規范，主動擁抱這種“禁錮”的生活。追求美貌表面上看是女性自由選擇，其背后也暗含了社會文化對于女性身體意義的霸權和解讀，所謂的美和魅力也是社會文化規范的結果。無論是美國影星伊麗莎白·泰勒佩戴的卡地亞“波頓泰勒”梨型鉆石項鏈，還是在影片《蒂芙尼的早餐》中奧黛麗·赫本佩戴的緞帶項鏈，精美的首飾映襯出女性的美好，都有“女為悅己者容”的鮮明特點。
二、女性意識的覺醒
(一)女性情感的寄托
首飾不僅能美化外表，也能傳遞情緒，與人產生情感共鳴，甚至能表達獨特的生活態度和立場觀點。遠在7000多年前的古埃及時期，人類就開始制作貝殼、石頭首飾，通過佩戴首飾進行表達。從那時起，女性便開始使用它來表達情感——城堡女主人將遠征騎士的頭發制成項墜，寄托感情與思念;母親將孩子的乳牙戴在頸間，滿懷著對孩子的關愛和祝福。
首飾在供人佩戴、裝飾美化人們的儀表的同時，也能激發起人們的審美情感。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，消費者對首飾設計的要求也越來越多，其中就包括通過首飾獲得心靈的慰藉或通過首飾傳達文化精神。首飾也是一種媒介，通過它能表達觀念、傳遞情緒，體現人們的價值取向。越來越多的人愿意借助首飾的符號功能來表達情感[3]。
(二)女性身體的延伸
女性常常通過身體來感受、體驗這個世界，首飾作為與女性的身體關系最為密切的裝飾品，是女性最早也是延續時間最長的審美對象。首飾更像是身體的一部分，甚至就是身體的延伸，不斷地反作用于社會。所謂以人為本的首飾設計，就是以身體為主體、以呈現為目的設計。
社會學家蘇珊·波爾多等學者指出，都市的女性如此精心地照顧自己的粉底、發型、睫毛膏的時候，實際上就已經將自己等同于監獄中的囚犯，而對她們進行監視的就是“粉底睫毛膏不應該板結”等話語權。法國哲學家米歇爾·福柯在《規訓與懲罰》中，認為身體是一個被規訓的對象，知識、經驗和權力都會對身體產生作用，在種種規訓之下，身體將永久地服從對方的微妙控制。身體是人們建立主體意識的關鍵，控制了人的身體，也就控制了人的精神。這些理論為人們提供了一種新的，從身體角度、從歷史學和社會學角度來審視首飾設計的思路。
(三)女性的被客體化
人只有在一個可以理解的身份標準中構建自己的形象，才有可能被社會所理解和接納。在男權社會的傳統觀念中女性被客體化、被欣賞、被觀看，社會賦予了女性異于男性的社會角色。首飾作為人類裝飾、美化自身的工具，天然具有吸引眼球的作用。
首飾設計成為身體美學的一部分，從社會文化的角度看，它不僅表達了女性之美，也是束縛女性身體的枷鎖。女性身體一直是最能激發男性窺視欲、操控欲和支配欲的載體，男性和女性其實就是看與被看的二元對立。作為看的主體，男性始終掌握話語的主導權，他們用目光規訓著女性，用自身的審美標準消費著女性。最終，女性淪為男性視域中的“他者”。
三、首飾設計中的社會邏輯
(一)從奢侈品到藝術品
人的行為實際上是自我本質的一種體現。首飾帶給消費者的某些暗示，間接協助和培育了某種社會期望。顯然，首飾讓女性獲得非凡魅力的同時，也引誘著社會虛榮心的滋長。
隨著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和社會價值觀的變遷，首飾設計的社會功能也在發生變化。年輕的社會群體成為時尚消費的主流，他們對個性的追求呈現出與長輩完全不同的特點。首飾越來越被視為展現女性獨特精神氣質的藝術，新興的首飾設計觀念正在發生變化。首飾的優劣并不僅僅由材料貴重與否來判定，它作為藝術品，其背后的涵義逐漸受到消費者的重視。隨著現代社會文化和現代科技的高度發展，人們對首飾設計的主題內容和意義的詮釋也在不斷豐富、發展、變化。現代首飾設計追求現代視覺審美與現代意識完美結合，價值取向逐漸多元。過去曾經被視為奢侈的商品和服務，越來越多地進入普通人的消費清單。首飾無論從造型還是內涵上逐漸變得平民化、個性化，成為溫婉動人的藝術[4]。
(二)女性意識和性別角色的社會化
社會化就是把一個自然人轉化成社會人的過程。社會化的過程也是認識社會、認識他人、認識自己的過程，其中一個重要內容就是角色化。角色是一個人進入特定的時空、人際環境時，從自我心態、自我行為轉化為符合社會意識、社會心態、社會行為的具有特定身份的社會成員。作為一種符號文本，在配合進入社會角色時，首飾常常發揮著重要作用。此外，女性利用首飾對身體的修飾，被認為是主動進入社會的一種策略。這同時也在宣揚一種觀念：首飾設計可以從另一種意義上，幫助女性消費者展露微笑，展現自我，提升氣質，在實現商業目的的基礎上延伸這些積極向上的作用。
首飾設計作為能夠反映社會環境的載體之一，是展現女性獨立的自尊、自強的意識的載體。首飾設計也應該有利于女性的全面發展，淡化商業色彩，利于文化革新，利于人性完善。
(三)首飾中的意識形態
女性形象的概念是由男性意識形態建構的，在男性主導的社會里，他們根據自己的經驗和欲求，塑造女性的理想形象，并主導著社會對女性的理解。意識形態所包含的內容對女性的行為起約束作用。由于男性中心意識根植于歷史文化深處，一切通往權利的途徑都掌控在男性手中，因而性別問題也就成為政治問題。在性別政治中，男性占據著絕對的主導權，女性被迫處于從屬地位。
女性日常佩戴的首飾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女性社會的生活狀態和思維方式，改變著女性對自身社會角色的理解。首飾見證并體現著女性社會歷程的點點滴滴，潛移默化地成為傳播政治意識形態和相關社會價值觀的媒介。人們選擇的并不僅僅是首飾，同時也內化了一種觀念。人們的行為本身，不僅蘊含了購買者對這一觀念的認同，也包含著對這一觀念的傳遞。不斷被提倡的女權主義觀念，使現實社會里的女性身份更加多樣化，越來越多的女性扮演著多重社會角色，經歷著多元的身份重構。對女性首飾設計的探討，拓寬了女性主義探討的外延，將階級、種族、宗教等議題都融入女性形象的塑造[5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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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語
首飾設計的發展與女性社會角色有著密切聯系，是由男性主導的社會意識形態建構的。人們在選擇首飾的同時，也在內化某種觀念，因為行為不僅蘊含著參與者對這一觀念的認同，也包含著對這一觀念的傳播。現代首飾設計研究應該注重內涵探索和發掘。